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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浪漫依存 Romance is Still Aliv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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薩爾特的臥室是東側別館最好的房間之一。在薩爾特還沒開始穿女裝前,曾是城堡的常客,當時的主人查親王十分喜歡這位靦腆的少年,特意把這個房間送給他作臥室。此後,這裏的主人相繼病故,薩爾特也由於難言之隱越來越少出門,但克雷蒙德仍然為他保留了這間臥室,作為他們友誼的證明。

在這個布置奢華的臥室裏,還設有一間色調溫暖的讀書室,與臥室只有一門之隔。房間不大,但有一扇非常可愛的小窗,以及一個從天花板一直垂到地面的巨大書架。

有空的時候,薩爾特和納納會一起來這裏讀書,品茶,雖然大部分書籍納納都看不懂,但是她卻非常喜歡和薩爾特一起度過的這段悠閑時光。

不過現在這個時候,房間卻沒有溫馨浪漫的氣氛,有的只是一個獨占欲過分強烈的魔鬼的怒吼。

“為什麼要阻攔我?”克雷蒙德生氣地在納納頭頂喊,把她嚇得急忙捂住耳朵。

“克雷,你小聲一點啦。”納納向臥室瞥了一眼,小心關上門說,“傑歐瓦只是為了補充體力,稍微吸了我一點點血而已。”

“他需要血的話,多少女人我都可以給他,但是唯獨不能吸你的血!”

“那……那是因為,我剛好在旁邊嘛。”納納十分不解地問,“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?堤法也吸過我的血啊,這跟傑歐瓦有什麼不同?”

“堤法還小。”克雷蒙德僵了一僵,含糊其辭說。

“這跟年齡有什麼關系?”

“你真的不明白?”見她迷茫地搖頭,克雷蒙德只得坦白說,“我以前告訴過你,只要吸血鬼願意,吸血這種行為本身是會帶來快感的。出於饑餓吸血和為了調情吸血,這兩者的目的不同,感受也天差地別。”

“嗯,我記得你說過。”納納在心裏補充,這件事解開她很大的心結,她是不會忘記的。

“所以我必須問清楚,傑歐瓦對你的吸血行為究竟屬於哪一種。你剛才覺得舒服嗎?”

納納瞪大眼睛,漲紅臉,一陣猛搖頭。

“不不不舒服,怎麼可能會舒服,我從來都沒有那麼痛過啊!”

“真的很痛?”

“真的,比你咬得痛很多……”

“不要把我們作比較!”

“那,比堤法痛很多,這樣總可以了吧?”

克雷蒙德仍然頗不滿意,但眉宇之間稍微有些釋懷的跡象,吐了一口氣說:“你應該慶幸自己是天使,否則恐怕早就變成德夢了。”

納納心虛地點頭說:“是啊……我也很慶幸。”

“不過,傑歐瓦最後說的話是什麼意思?你和他之間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嗎?”

“誒?沒有!”納納斬釘截鐵地撒謊,“他可是傑歐瓦耶,我就算有秘密,也不會是跟他共有吧。”

“是嗎?”克雷蒙德用敏銳的目光觀察她的表情,“那麼他那種奇怪的行為到底是為了誰呢?”

“什麼奇怪的行為?”

“十天前,你剛離開沒多久的時候,他曾經割破自己的手腕,讓自己的血流了很久。讓我不明白的是,那些血在接近地面之前,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,到底流到哪裏去了?”

納納聽得雲裏霧裏,恍惚間想起剛才傑歐瓦好像提到過,他有為她輸血之類的事,難不成……他那個時候割腕是為了要給她輸血?

這麼說來,他現在之所以這麼虛弱,也有一部分是因為她的緣故?

納納心裏開始五味雜陳,既感到困惑又有一些難以形容的感動……他真的是那個以折磨她為樂的傑歐瓦嗎?為什麼要為她做那麼多事?因為她是一千年前那個天使的替代品?還是……

“納納?”克雷蒙德把他從沈思中喚醒,“你想到什麼了嗎?”

“呃,沒有,我也覺得很奇怪呢。”

她裝出一臉輕松,笑著對他說:“算了,別再想傑歐瓦的事了,我以後會註意不再被他吸血的。”

她忽然想起一點,主動問他:“那麼你呢?你自從上次在小城阿朗松咬了我之後,好像再也沒攝取過血液,也沒有再吃藥吧?你現在餓不餓?”

克雷蒙德本來已經打算拉開門,走到臥室去,聽到納納這麼具有“誘惑力”的問題,他又立刻掉頭,重新把門閂了回去。

“你問我餓不餓?”他略微瞇了瞇眼睛,像是不太明白她的意思,“你是指哪方面?”

納納摸摸脖子,猶豫地說:“就是問你想不想咬我啊。不過,我不確定這樣做是否合適,因為我的血不太正常,喝了可能會對你有危害。”

“你是建議我去找別的女人吸血?”

“我……我又沒有這麼建議。”納納支吾了一下,改口道,“不,你還是去找別的女人吧,只要不是調情性質的吸血,我不會介意的。”

“那,如果是調情性質的呢?”

納納擡頭看了看他的眼睛,發覺裏面有一絲捉弄的笑意,她立刻沈下臉假裝生氣:“我要出去了。”

砰──克雷蒙德的手重重撐在門上,身體側過來,另一手扶著書架,將她堵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裏。

“別出去……我餓了。”他面無表情說,語氣中有著納納很不熟悉的東西。

納納捂住脖子,防備地看向他:“不要咬我,真的,我的血會害了你的!你警告過堤法,不準他再吸我的血,你自己也要註意啊。”

克雷蒙德低下頭,把視線降到跟她同一高度,若有所指地問:“那麼,你問我餓不餓,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
“……誒?”

“你不想把自己的血給我,卻又問我餓不餓,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?你在給我暗示嗎?”

“我、我只是正好想到,隨口問問而已……”納納緊張地吞咽了一下,開始有不好的預感。

“如果我說,我想要的不是你的血呢?”

納納再次困難地吞咽了一下。

他的臉就在她面前二十公分處,碧藍的眼睛由於微微瞇起而顯得更加深邃。在她不知所措地看著他時,這雙眼睛開始十分大膽地上下掃視,從她的嘴唇一路往下,帶著觀賞和渴望的意味,分別停在了她的鎖骨、胸部和鼠溪處,隨後又緩緩上移,重新對上她的眼睛。

“納納?回答我。”他在她面前定住,不緊不慢地吐字。

“那個,咳……”她不得不清了清嗓子,才找回自己的聲音,卻完全想不起他剛才的問題是什麼,“我、我想出去了。”

她剛邁出一步,強有力的手臂卻將她推回原位。她換了個方向想逃走,又被他高大的身軀擋住。她無處可逃,無計可施,只好硬著頭皮迎視他的目光。

無聲的尷尬令她呼吸沈重,臉頰滾燙,胸口起伏不止。

“納納……”克雷蒙德再次開口呼喚她,“我要你告訴我,你是我的天使。”

納納很想回答:我是你的,但不是天使。可是就連這樣的話她也說不出口。

“為什麼不回答?”克雷蒙德焦躁地嘆氣,蹙緊眉,“或許你沒有察覺,但是剛才傑歐瓦的口氣確實讓我很不安,我已經越來越不懂了……納納,我需要你的承諾……”

他握住她的手,輕輕按在自己的左胸,眼睛專註而懇切地望著她:“我需要你向這裏證明,你是屬於我的,並且只屬於我,否則我的心就會停止不前,它將再也無法回應你什麼!”

納納的掌心被他的心跳震得發燙,臉上的紅暈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在他的目光逼視下,她動了動嘴唇,猶豫了許久,才小聲說:“那、那告訴我,我該做什麼,才能向你證明?”

克雷蒙德凝視她,毫不猶豫地給出答案:“接受我。”

“接受你?”納納迷茫地問。

“現在。”

“現在?”

“就在這裏。”

“你……”納納猛然領悟他的意思,驚異地擡頭,向房門投去慌亂的一瞥,壓低聲音說,“你在胡說什麼,這裏是讀書室,而且傑歐瓦和羅密歐還在外面!”

“那些根本一點也不重要。”

“怎麼會不重要,萬一被他們聽見……”

“聽見也無所謂。”

“你、你瘋了嗎?”

克雷蒙德伸手扶住她的後腦勺,將其固定在他想要的位置,灼熱的視線盯著她紅潤的嘴唇。

“也許吧……如果再忍耐下去的話。”他俯下身,投下淺淺的吻,讓納納一下子暈眩起來。

“可是,克雷,這裏不行!”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抗議。

“噓,別出聲。”他繼續吻她,舌尖進入兩片柔軟的唇瓣,頓時意亂情迷起來。

納納倉皇地閉上眼睛,腦中滿是他,他的聲音,他的氣味,他的親吻,他的觸摸……等、等一下,不可以到處亂摸!她驚恐地睜開又熱又重的眼皮,阻止他越來越放肆的手。

他改為用嘴唇親吻她的身體,一點一點往下,一邊感受她的柔軟,一邊捂住她大聲呻吟的嘴唇。

“噓,如果你不想被聽見的話,就小聲一點。”

可是這又不是她所能控制的,她做不到啊!納納再次睜眼,正想向他抗議,眼前的畫面卻讓她倒吸一口氣。

不知何時,克雷蒙德已除去身上衣物,裸露的肌體嚇得她不敢直視。在平日深色服裝的包裹下,他的身體勻稱頎長,雖不瘦弱卻也絕不顯粗,可難以想象的是,脫下衣服後的肌肉居然如此健壯。而此刻這樣健壯的身體正緊緊抵著她,緩慢律動,並不斷向前渴求著。光是感覺這個事實就幾乎讓她想死……

“納納。”克雷蒙德在她耳邊喘息,“試著抱住我。”

納納完全無法思考,只是被動地伸出顫抖的手,無力地圈住他,感覺他背部堅硬的線條和細密的汗水,頭腦一陣暈眩。

“我要稍微擡起你的腿……”他的嗓音低啞得簡直不像自己的,但她更糟糕,根本連說話的能力也沒有了。

“可能會有點難熬,你可以抓我,但盡量別發出聲音。”他又補充道。

納納感到心底湧上深深的恐懼,由原來的急促呼吸,改為大口大口喘氣,同時眼睛緊閉,手指拼命握住他的手臂。

沒過多久──

“篤篤!”一陣短促的敲門聲響起,讓房間裏的兩人同時停下動作。

羅密歐用一副勝利者的口吻得意地說:“克雷蒙德,你看我發現了什麼?我剛才在一本畫冊中找到了一張查公爵夫人的畫像,我真的不能用它來制作人偶嗎?”

克雷蒙德看著納納,身體仍然抵著她,氣息不穩地向門外喊:“隨你的便!”

“哦,那你的意思是,我可以制作一個你母親的巫術人偶羅?”

“做一萬個也無所謂。”

“啊,那樣就太好了!”羅密歐高興地說,停頓了一會兒,又有些疑惑地問,“你們這麼久沒有出來,是在做什麼?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?”

納納滿臉通紅,掙紮著想要從克雷蒙德的身上逃開,卻被他用眼神制止。他繼續做未完的動作,為了防止她發出呻吟,不得不將手指放入她嘴中。

“沒什麼,我們要找一本印度詩歌集……但怎麼也找不到,所以我現在……打算把所有翻亂的書重新整理回去……可能還需要一點時間。”

“哦哦,那確實挺不容易的。我的建議是找一本印度菜譜代替,反正那玩意兒寫得跟詩歌沒啥兩樣。”

“多謝你的建議,那我再找找菜譜。”克雷蒙德急促地說,同時取出手指,吻住面前那張嬌豔欲滴的嘴唇。

羅密歐帶著滿意的神色邁步離開,而房間中的玫瑰才剛剛綻放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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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中午,納納獨自躺在床上,覺得自己好像被騙了。

他那時說了什麼?為了要讓他安心,所以需要她拿出證明?證明是可以,但不是非得用那種方式才行吧?她明明可以有更多途徑可以證明的呀,為什麼當時卻好像大腦短路一樣,乖乖上了他的當呢?

而且,更讓她羞憤欲死的是,早上醒來時,她聽到了克雷蒙德和羅密歐的對話。

“唷,印度菜譜找到了嗎?”

“唔……還沒有,以後我們可能會經常去那裏找。”

“那下次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吧,我剛才突然想起,有一種巫術可以很快找到想要的東西。”

“不行,不是自己找到的話就沒樂趣了。”

“哦……印度菜譜真的那麼重要嗎?”

“對我來說,比什麼都重要。”

“這樣啊,那下次我去印度時會記得給你帶菜譜回來。”

“謝謝,不過,我只要我們家的這一本菜譜。”

他就這麼大言不慚地說,把房間裏的納納羞得情不自禁用被子蒙住頭。

嗚,這下可好,今後她該用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羅密歐呀?而且,最重要的是,為什麼她寶貴的第一次,偏偏要跟印度菜譜聯系在一起啊……

就在她胡思亂想時,克雷蒙德走了進來,臉上的表情看上去跟平常並沒什麼不同。不過納納心裏知道,他們之間的關系確實改變了,因為早上她是在他的懷裏醒來的。

“納納,你穿著衣服嗎?”他隨口問道。

“當、當然了。”納納立即抖開被子,紅著臉說,她可還沒有到那麼隨便的地步啊。

“那麼跟我來吧,在天黑之前,我們還有些事要做。”

納納聞言起身,落地時的異樣感讓她稍微停頓了一下。克雷蒙德剛要轉身,又馬上走回來,輕輕一勾就將她抱起來。

“算了,還是讓我抱著你比較安心。”

他說話的口氣依然冷漠,跟平常的他並無區別,但內容卻已經變了許多。納納靠在他胸前,有點受寵若驚地想,這樣下去可不妙,她已經甜蜜過頭了,一定要找個時間好好冷靜一下才行。

“克雷,放我下來,我自己可以走……”

他們來到城堡底層的正門大廳時,羅密歐正等候在那裏,沒過多久,傑歐瓦漂浮的身影也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
看著他,納納不禁同情地想,經過一夜疼痛的折磨,他還有力氣使用飛行能力,真不愧是傑歐瓦啊……不過,這樣羸弱的身體,真的可以應付今晚的戰鬥嗎?

“又是一只。”貓臉面具下發出輕微的聲音,不仔細聽的話根本難以得知他在說什麼。

克雷蒙德先是一楞,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,發現在一張桌子的桌腿邊捆著一個陌生的年輕人,二話不說便摸出銀針,作勢要刺向對方的要害。

“等一下!克雷蒙德,不要動手,我不是你們的敵人。”

不速之客站起來,非常冷靜地開口,讓克雷蒙德不禁瞇起眼睛上下打量。這個人中等個子,身材偏瘦,有著一頭漂亮的綠色長發,年紀大約在二十左右,清亮的眼神中卻透出超越年齡的世故。

“我的名字叫流那蒂卡,在組織中的身份是加奧的傳令官,不過我其實是來幫助你們的。”

他說完,不等傑歐瓦和克雷蒙德出言譏諷,就十分有自知之明地坦言:

“我知道,我只是個沒有能力的低等吸血鬼,在你們面前說這樣的話實在太不自量力了。但不可否認,我對加奧的了解比你們多得多,而這種‘了解’往往可以成為比‘能力’更有殺傷力的武器……”

克雷蒙德當即領悟,冷笑著代替他說下去:“哦?你知道加奧的弱點。”

“是的,而且我可以告訴你們。”

“交換條件是?”

“我……並沒有什麼條件,只是希望你們能殺了加奧。”

克雷蒙德不動聲色盯著他:“你知道加奧是純血的碧骸。”

“我知道,但就算是碧骸我一樣有辦法殺死他,只不過……”

流那蒂卡說著,向頭頂上的傑歐瓦投去敬畏的一瞥:“那需要傑歐瓦大人的幫助才行。”

不知是由於疼痛還是別的什麼原因,傑歐瓦表現出毫無興趣的樣子,甚至連哼都懶得哼一聲,完全將自己隱藏在面具底下。

流那蒂卡等了會兒不見回應,自討無趣地低下頭,轉而盯向納納。

“這位是……真正的天使吧?”他以覆雜但並不帶敵意的眼神看著納納,說,“你好,我叫流那。”

他對克雷蒙德和傑歐瓦自稱流那蒂卡,卻允許納納叫他的昵稱,言語中透露出一股偽裝的親切,讓納納覺得有點不自在。不過他的聲音倒是十分好聽,如潺潺的流水一般柔和悅耳。

她看了眼克雷蒙德,然後禮貌地向他問候:“你好,初次見面,我的名字叫納納。”

“我知道,雖說你是第一次見我,但其實我已經見過你的人偶許多次了,所以對於你我並不陌生。”

他的視線在納納和傑歐瓦之間來回打量,好像在確認他們之間的關系,這讓一旁的克雷蒙德十分不悅。

“說說看。”克雷蒙德回到之前的話題,“加奧的弱點是什麼?”

流那蒂卡掙紮了兩下,被捆綁的手腳令他站立不穩。他不得不靠著桌子說:“根據我長年的觀察和最近收集的情報,躺在消隱會本部棺材裏的加奧並不完整,他的身上缺了某個部件,我猜測是他的心臟。”

“那又怎麼樣?”克雷蒙德問,“碧骸不會因為失去心臟就喪失能力。”

“但是加奧的情況不一樣,他的這顆心臟,被他安放在另一個假死的碧骸身體裏,用來維持那個碧骸的生命。每一天,每一分每一秒,他都必須源源不斷地把自己的血液分給她,否則她就會一瞬間幹枯致死。

所以,現在的加奧其實並沒有百分之百的實力,最多只有一半。而剩下的這一半血液,我希望傑歐瓦大人可以將其消耗至最低。”

他又一次將期盼的目光投向傑歐瓦,可是那張貓臉面具無動於衷地對著窗外,仿佛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似的。

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說:

“在碧骸之間傳輸血液是一種非常危險的契約,一旦違反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,加奧心裏很清楚,所以他總是很謹慎地把自己關在狹小黑暗的空間裏,從不輕易出來,並且讓自己習慣只剩下一半血液的身體。

可是這一次,他得知傑歐瓦大人中了秘毒,再加上有賽連和組織另兩大分會的支援,心裏有恃無恐,所以一定會親自出馬,利用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除掉傑歐瓦大人。

到時候,假如傑歐瓦大人能使他流失這剩下的一半血液的話,他就只有兩條路可走:第一,守護那個碧骸,把血液留給她,讓自己死亡;第二,放棄那個碧骸,解除契約拿回心臟,但代價是付出大量鮮血,最後還是死亡。

所以,無論他選擇哪條路,結局都不會改變,也就是說從他身上那部分血液被耗幹的那一刻起,就註定會迎接死亡……”

☆、(25鮮幣)愛神的毒藥 第八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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